UI 開發雜談 (1)

July 5th, 2007

話說美好的 90 年代，只要學會 GW-BASIC 或 dBASE III，就算是電腦高手了，那真是令人懷念的時光啊 :p 那時候 80×25 的終端機螢幕，應用程式的 UI 只要會動就好，使用者必須自己想辦法搞懂要怎麼樣叫出什麼功能，真是程式員的天堂。是的，你若不知道按 / 就可叫出 Lotus 1-2-3 的選單，那肯定是你學藝不精，不會有人說是 Lotus 的程式寫的不好。

很可惜的是，這種好光景並沒有持續太久，事實上它也不可能持續太久，因為這樣的 UI 先天有許多缺陷

1. 它是給專家用的，專家 = 少數買主 = 市場小，這個絕對會被股市唾棄
2. 它有鍵盤這個天險，Baby boom 或 Echo boom 年代的人鍵盤熟練度不高
3. 賣相不好，不夠親善 … 族繁不及備載 …

軟體業要擴張，所以軟體一定要想辦法讓普羅大眾都來買，都來使用，也因此圖形介面是必然的趨勢，滑鼠的發明以及 processor power 的進步使得這個必然終於開花結果。商業競爭下最後是微軟 Windows 幾乎主宰 PC 市場，過程我們宅男師程工不研究，對我們來講怎麼寫賣的出去的程式才是最重要的。Windows 的 look-and-feel 雖然逐漸演變 (3.1 -> 95 -> XP -> Vista)，不過了不起 (或是沒進步) 的是，你還是可以用 Windows 95 年代完備的 Win32 API 來開發可供今日使用的 UI。我們底下就來談談這種傳統式的 Windows UI 開發。

微軟很早就提供了 Windows SDK 讓程式開發者可以寫作 Windows 的程式。早期由於 Microsoft C compiler 很鳥 (大家都用 Turbo C)，Win16 SDK 實在問題多多 (這是非戰之罪，286 CPU 就是那樣而已)，因此涉獵的人也少。進入 32 位元時代後，386 保護模式總算提供了較像樣的 preemptive execution，Microsoft C compiler 也進步許多，Win32 SDK 基於 Win16 的經驗做了很好的修正，終於讓整個開發的流程穩定下來。可是呢，純粹使用 SDK 來寫是寫的出來，但會非常繁瑣，於是微軟就推出 MFC，利用 C++ 的語言特性來降低程式開發的複雜度。

MFC 雖然較之 SDK 好用一些，但隨著各種新的 UI control 的推出，它也變得越來越難用 (例如 ListView)，而且 MFC 開發之初，C++ 語言規格本身不完備 (沒有 template，沒有 exception handling)，加上一堆奇怪的遷就和相容性問題，MFC 就變得越來越肥，效率上就不甚好了。這讓 MFC 處於一種尷尬的境地，特別是在 Visual Basic (VB) 出現之後。

VB 很多人罵，因為它肥，它慢，它是 BASIC，它是比爾蓋茲加持的。不過呢，我個人認為，VB 是一套革命性的語言。世界上的軟體並不是只有套裝軟體，有很多時候大家只是想要一個很快可以兜出來的東西而已，特別是企業內使用的客製化軟體，大部份來講這些軟體的 time-to-market 會遠比 UI performance 來的重要很多，這時 VB 的威力就顯現出來了。VB 最大的優點是讓程式開發者可以花更多的時間在處理 business logic 上，而不是把他們寶貴的精力拿來和 message loop 或 NMH_* 鳥蛋 message 奮戰用的。

.Net 出現後，微軟曾推出過 Windows Form，還找了 Charles Petzold 等名作者出書力拱。但這並不能掩飾 .Net Windows Form 的失敗。平心而論，.Net Windows Form 骨子裡就是 VB，應該有其市場，但微軟並未意識到 VB 式 UI 必然逐漸沒落的理由：

1. 大型企業逐漸由 client-server 環境轉移到 multi-tier，為了樽節管理成本，VB-based rich-client 必然為更易管理的 thin-client (web-client) 取代
2. 中小企業客製化軟體需求逐漸降低，這是拜現在的 SMB 軟體很好用之賜 (例如 QuickBook、PeachTree、ACT! … 等等)
3. 套裝軟體宥於 download size (因為 XP 並未內建 .Net framework) 或 look-and-feel (.Net form 初期限制太多)，必然投向 native application 的懷抱，而不會使用 .Net 來開發

另一個時機不對的產品，最後變成 open-source，沒錯，就是 WTL。WTL 我個人將它視為 MFC-done-right，它好好利用了現今 C++ 語言提供的種種功能，將 SDK 薄薄地包一層起來，又小又快又好寫。不過呢，除了少數軟體廠商之外，用的人很少。沒辦法，這也有其必然性，因為 VC++ 並未內建，而且程式開發者有其他的選擇，未必會走 Win32 UI 這條路，這個就等下回分解了。

PS. Java AWT 或 Swing 除了跨平台能力外，其實也可視為 VB 類型的開發工具，以小弟的觀點，它們也是註定要沒落的 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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